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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p：周江、双鬼（策轩）、方王、双花
双花主场，基本走剧情的一更
含部分荣耀设定的我流异世paro
随剧情可能有其它cp掉落
自我满足
感谢食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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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1.
袭击吴羽策的是孙哲平。
也许是因为昨天就被张佳乐打了预防针，听到这个消息的周泽楷和江波涛竟然没有震惊太久，在一番艰难的抉择中，两人还是决定先把垂危的吴羽策送回去抢救。
张佳乐怎么办？
一路上江波涛绞尽脑汁想着这个问题，可却无法在现有条件下找到任何适合的解决方法，他终于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。
他有些后悔刚刚阻止了周泽楷跟出来。
背着吴羽策的周泽楷像是感觉到了江波涛低落的情绪，转头说道，“你没错。”
“别自责，这不是谁的错，每个人都有责任。”吴羽策说着，声音虚弱了不少。
吴羽策身上的伤并不多，但每一道都深可见骨，还有着丝丝黑气腐蚀着他的伤口，周泽楷的衣服已经被吴羽策的血浸透了。
“吴副你撑住啊！”江波涛看着吴羽策越来越萎靡，也顾不得想太多了。
“我撑得住。”吴羽策闭上眼睛保存体力。
他不会认输。
只有活着，他才能陪伴他。
只有活着，他才能碰触到他。
只有活着，他才能改变那糟糕的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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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2.
张佳乐已经追了很久，现在他背后已经完全看不到虚空分部的影子了。
他没有失去冷静，也深知这样的追击是多么危险，但他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，他不能就这样无功而返。
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，如果他不犯这次险，他可能会后悔一辈子。
前方极速逃离的黑影骤然停下了脚步，张佳乐精神很集中，他几乎是和黑影同时停下脚步，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由极动到极静的转变。
“终于不逃了？”张佳乐说着，精神进一步集中。
四溢着阴冷黑气的身影终于转过身来，那是张佳乐再熟悉不过的人，可他现在却有点儿不敢认了。
他已经有一年多没见到孙哲平了，可任谁也不会想到，短短一年多的时间，孙哲平能变成这副模样。
那双一向充满光明的眸子里现在只剩下玩味和戏谑，那从脖颈一直延伸到脸颊上的黑色魔纹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妖邪起来，他哪还有半分曾经的影子，这简直就是……
简直就是在这副躯壳里，装了另一个灵魂。
“见到你，真是意外之喜。”孙哲平像是放轻松了不少，语调轻快。
“……”张佳乐有很多话想说，有很多问题想问，但一时间他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“用得着这么激动吗？”孙哲平失笑，“我知道当初不告而别是有些过分了。”
“这些日子，辛苦你了。”孙哲平语气变得认真了。
张佳乐眼眶有些发红，但他没有掉眼泪，他只是死死盯着孙哲平，像是想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透彻。
“有很多东西需要解释，但我现在来不及解释。”孙哲平将重剑扛在肩上，“能恢复战斗力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，那么……”
孙哲平慢慢向张佳乐走来。
“张佳乐，你信我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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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3.
你信我吗？
要是放在从前，孙哲平的这个问题只会让张佳乐笑出声来。
他张佳乐什么时候没信过他，他早就把命都托付给他了。从小到大的无数次并肩战斗，都已经不知道是谁救谁的次数更多。
可现在，张佳乐却没有笑，也没有回答。
“是吗……”孙哲平在张佳乐面前不远处停下了脚步，表情变得有些落寞，“看来我是……变得有点儿多了啊……”
变得连你都不相信我了。
张佳乐依旧没有说话，他看着孙哲平，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翻涌。
孙哲平扔掉了重剑，脸上的魔纹隐去，身上的黑气也慢慢消散，显露真身的他，终于有了几分曾经的模样。
张佳乐看到了他伤痕累累的左手。
“这个啊，”孙哲平抬起了左手，“后来发现也不是不能战斗，只是辛苦一些罢了。”
他左手上的伤都很深，全是撕裂而成的伤痕，鲜血止不住地流淌着，可孙哲平像是感觉不到一样，灵活地活动着左手，完全不顾及伤口。
张佳乐皱起了眉。
“给我理由。”张佳乐终于说话了。
孙哲平变得很高兴，但却摇了摇头，“这不是一句半句就能解释明白的。”
“我知道现在让你相信我很难，但我接下来的话全部都是真心。”孙哲平又靠近了几步。
“首先，辛苦了。”孙哲平笑了笑。
“还有……”
“我爱你。”
张佳乐瞪大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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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4.
一道突兀的白光自两人中间亮起，张佳乐这才意识到，孙哲平已经近在咫尺了。
“抱歉。”孙哲平说着。
张佳乐难以置信地看着孙哲平，那不知何时出现在孙哲平手中的传送卷轴已经被完全激活，甚至已经锁定了他，他望着孙哲平的眼睛，却看到了孙哲平眼底的戏谑。
“你……”张佳乐试图远离，也试图反击，却发现自己被脚下的阵法禁锢住了身形，他不是挣脱不开，只是那需要时间，现在他想躲开这个传送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。
都是设计好的。
都是设计好的。
张佳乐现在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放进了绞肉机里一样，割裂着，破碎着，所有的情绪都被绞成了乱七八糟混合起来的一整团。
粉身碎骨的疼痛，也不过如此了吧。
孙哲平。孙哲平。
张佳乐已经无力回天。
孙哲平脸上的魔纹闪现了一下，他猛地抓住了张佳乐的肩膀。
“张佳乐，看着我。”
张佳乐麻木地看着他，看着那双变得和记忆里完全不一样了的眼睛。
“看着我。”孙哲平用力捏着张佳乐的肩膀，那拿着卷轴的左手也使上了力，鲜血从伤口里飞溅了出来。
孙哲平的表情抽搐了一下，他咬着牙盯着张佳乐的眼睛，“接受这个事实，接受我是你的敌人，记住，我是你的敌人。”
张佳乐看着咬紧牙关的孙哲平，在那个瞬间，眼前这人和一年前的孙哲平重叠在了一起。
那不是容貌的吻合，是灵魂的吻合。
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“……大孙？”
“我是你的敌人，不要手下留情，不要放松警惕。”孙哲平冲他笑，“把心里的杂念，彻底射杀干净吧。”
“大孙？大孙？！大孙！！”
白光暴起，张佳乐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鬼气弥漫的天地间，只剩孙哲平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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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5.
孙哲平怔怔地望着前方，那里已经没有了张佳乐的身影。
他丢掉了被鲜血浸透的传送卷轴，扬起了一抹笑容。
“很快就能团聚了。”
“虽然碰触不到对方了，但好歹也是在一起了。”
孙哲平将已经血肉模糊的左手放在了胸前，用力抓紧了衣襟，在胸口的衣物上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手印。
“疼吗？”孙哲平自语着，“不管是手还是心，都只有你会疼。”
“你还满意吗，孙哲平？”他突然笑得很畅快，“反正我很满意，不用棒打鸳鸯也是美事一桩。只可惜了那两个小鬼……”
孙哲平提起了被他丢在一边的重剑，却听到了几声脆响。
“啊。”他无奈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重剑，“真遗憾，左手又报废了。”
他索性直接坐在了原地，用右手掏出了一块漆黑的通讯牌。
“提供的情报有误，这边儿人很多，给我造成了严重的损失，交易终止。那两个小鬼，你就准备接收一个吧。”
通讯牌很快就接收到了回信，清亮的男声从通讯牌中传出来：“有意外才有乐趣。”
孙哲平愣了一下，大笑起来，“真像是你会说的话，不过也不是没道理，很合我心意。”
没多长时间，通讯牌就又接到了回信，“光明那边有新情况了，要不要找点儿乐子？”
“光明吗？正好，抢他的东西，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乐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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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6.
等到这次袭击完全过去，留守在虚空分部的人从十四个变成了十三个。
好在方士谦和方明华够给力，赶在李轩回来之前把濒临死亡的吴羽策给救了回来，否则说不定还会从十三个变成十二个，甚至变成十一个。
得知了张佳乐去追击，王杰希第一时间将其报给了联盟。联盟的回复也是相当快，没到一个小时，接二连三的消息就传了过来。
“联盟让百花追踪了张佳乐的队牌，但是张佳乐的队牌碎了。”王杰希说道。
“嘶……”
如果没记错的话，上一个碎了队牌的是江波涛，然后江波涛变成了幽灵，那张佳乐……
“我们要去确认一下啊！”
“联盟已经派人去确认了。”王杰希翻着通讯牌。
“联盟派人？什么意思？”
“张佳乐的队牌，是在熔岩山脉碎掉的。”王杰希说着，“追踪张佳乐的行迹，他是从葬地直接跳跃到了熔岩山脉，联盟已经让霸图派人去搜寻了。”
“熔，熔岩山脉？！”
“这，这要是直接掉进岩浆里……那还能剩什么啊！队牌是碎还是熔这个看不出来的啊！”
“又是传送……”江波涛摇了摇头，“如果敌人是想要一个幽灵张佳乐的话，那他们就不会让他掉进岩浆。”
到底是谁？他们想干什么？这是所有人心中的问题，也是这一切事情的关键所在。
“还有别的消息。”王杰希翻着通讯牌，渐渐皱起了眉。
“江波涛遇袭的那次委托，委托人是叶秋。”
“……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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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7.
“别告诉我这个叶秋是我想的那个叶秋。”李轩像是被噎住了一样。
“他还用护送？他带着嘉世哪儿不能被他杀个七进七出？”方士谦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。
江波涛的表情也很微妙，他还真不知道这个联盟里最神秘的斗神到底长什么模样，就算是和叶秋面对面，他可能也认不出来。
“是……但也不是。”王杰希斟酌道。
“这话什么意思？”
“委托人的的确确是叫叶秋，根据目击者的描述所画出的肖像也确认了是叶秋的模样。但联盟一路查到了底，这个叶秋，并不是嘉世王牌的队长，而是世界有名的叶家商会的少爷。”
“……”
信息量巨大，屋里陷入了一阵沉默。
“这是……双重身份？”
“他不待在嘉世，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……这是离开联盟的前兆？嘉世怎么会放他走的？”
“总觉得哪里不太对……”
“我倒觉得，那不是叶秋。”王杰希思考着，“嘉世那边并没有给出叶秋的活动记录，但他不会做这种不知轻重毫无理由的事情，除非他在酝酿什么。”
“王队，你在怀疑叶秋吗？”李轩一脸复杂地看着王杰希。
“这不太可能吧？叶秋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，我们还不知道吗？那可不是随便说说，他身上可是有信仰之光的。”方士谦显然也不太愿意怀疑叶秋，“他要害联盟？那第一个遭殃的……”
方士谦突然没了声，表情变得惊恐起来。
那第一个遭殃的……是嘉世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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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8.
“想象力发挥完了吗？”王杰希看着一脸惊恐的方士谦，丝毫不为所动，“那我继续说了。”
“事态变得很诡异，最近怪象出现的次数也突然变多，已经确定了是人为，并且可以推测出是针对联盟的恶意行为，联盟现在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，”王杰希继续翻着通讯牌，“目前保密范围已经缩小，针对这一系列事件，联盟已经将其公开，但仅限于联盟内部的各家高层和王牌。”
“目前各家都已经开始高度戒备，并且彻查自家是否有被忽略的异常情况，按目前收到的反馈来看，还没有发现异常情况，形势暂时没有变得更糟。”
“嘉世那边不知道为什么压着消息不回复，但孙翔以个人名义汇报了一些情况。叶秋在江波涛进行那个委托的期间，一直都在嘉世，没有离开过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江波涛像是抓住了什么。
“所以，比起怀疑不太可能叛逃的叶秋，我们不妨想一想更合理的解释。”王杰希收起了通讯牌，“比如说，叶秋有个孪生兄弟。”
“孪生兄弟……”江波涛瞬间打开了思路，“如果是这样的话……”
“喻文州已经对目前已知的资料做了分析，他也很赞同叶秋有孪生兄弟的说法。”王杰希抱臂思忖着，“他给联盟递交的分析结果是，如果以孪生兄弟为前提，那么就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设想。”
“之前你也说过，那个卷轴并不是甩向你的，而是甩向委托人的，对不对？”王杰希看向江波涛。
“所以他们的目标其实不是我，是叶秋？”江波涛脑内的各种信息开始迅速串连起来，“他们想要的……其实是幽灵叶秋？！”
“没错，这样之后为什么是毒杀也就可以解释了。”王杰希点头。
“的确……身为斗神，在一个没产生暴乱的死都里都能受伤，那就太反常了。”李轩点了点头，“可那不是叶秋啊，敌人怎么会袭击错人？”
“现在就连我们都是靠孙翔刚刚的汇报才确定那不是叶秋，敌人不可能比我们知道得更多，我们将他当成了叶秋，敌人自然也是。”王杰希说着，“所以他们认错了人，对着叶家少爷出了手。”
“所以呢？这些有什么意义吗？”方士谦被绕糊涂了，“推到这里就断了，这能说明什么？”
“敌人里，有人认识叶秋。”王杰希说道，“不只是知道叶秋的名字，还认识叶秋的脸。”
“开玩笑呢？叶秋那货出门就挡脸，除了联盟里这些个王牌和高层，谁还见过他长什么样？他家里人？他家里人更不可能害他吧！”方士谦摇着头。
“在联盟里没有叛徒的前提下，这些就足够证明一件事情。”王杰希沉声道，“孙哲平已经完全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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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9.
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虽说张佳乐推断袭击李轩的是孙哲平，虽说袭击吴羽策的的确是孙哲平，虽说去追击孙哲平的张佳乐被传送到了熔岩山脉，但所有人的心底其实都还是有一丝希望的。
可现在，所有的这一切都聚集在一起，新揭露的事实像是最后一根稻草，彻底压断了那最后一丝希望。
一件，两件，三件，四件。现在知道的就已经有四件之多，那孙哲平还做了多少事情，是他们不知道的？
那不是他的本心。这点所有人都很清楚。
就算是新入联盟没多久的江波涛他们，也听说过他的传奇，也知道那是个豪气干云、光明磊落的英雄。
那是曾经的联盟第一狂剑士，是联盟的骄傲。
可如今的现实，却把他们的荣耀撕了个粉碎，将他们的英雄搞得面目全非……
而这一切，都和被人杀害变成幽灵脱不了干系。
“士谦，”王杰希突然出声，“尽力将他们两个调理好，不要仅仅是维持，是要调理好。”
方士谦显得很落寞，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“王队……刚刚那个……联盟里没有叛徒的前提……是怎么成立的？”江波涛有些艰难地问道。
“你以为谁都可以进联盟吗？”王杰希揉了揉太阳穴，“联盟也是有着自己的一套隐秘的筛选机制的，不看表象看本质，联盟在这方面的成就堪称神迹……只是一直都没公开说过而已。”
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为之愕然，他们都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。
“所以要相信联盟，虽然敌人很神秘，但联盟也是有很多底牌的，别乱了阵脚。”王杰希说着。
众人默默点头，心下却是松了口气。
没有什么是比在危急时刻能有所依靠更令人安心的了。
可是……
江波涛和李轩对视了一眼，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苦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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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0.
因为性格使然，李轩的情绪波动要比江波涛明显很多，方士谦选择先给看上去更糟糕的李轩进行治疗调整。
江波涛站在治疗室门外，望着紧闭的大门陷入了沉思。
联盟是不会有叛徒的。这句话让江波涛想了很多东西。
既然能进入联盟，那么孙哲平也肯定是被联盟认可了的，这样的孙哲平，为什么会做出那些事情？
是联盟许可的吗？不，不可能。
是联盟看错了吗？这可就危险了，但既然能被王杰希称为神迹，那出错应该是不太可能的。
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……
“是此非彼吗……”江波涛看着自己的手，“我也会……变得不是自己吗……”
如果自己不是自己了，那做出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了。
“麻烦了啊……”江波涛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。
既然今天孙哲平仅仅靠自己的存在就能将张佳乐诱入陷阱，那么如果他变成了孙哲平那样，轮回……小周……不是全都危险了吗？
危险。危险。自己是危险。
江波涛越想心越沉，他掏出队牌，金色的队牌正面龙飞凤舞的「轮回」二字像是要刻进他的心里。
「这是你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家。」
他将队牌翻了个面，一行隽秀的小字映入眼帘。
副队长，江波涛。
「而你江波涛，随时都可能变成害群之马。」
江波涛看着队牌出神，一种奇异的旋律在脑海里回响。
「你不能留在这里，你不能害了大家。」
「你不能害了周泽楷。」
「你不能害了周泽楷。」
「你不能害了周泽楷。」
“我不能害了小周……”
江波涛喃喃着，聚起全身的魔力，用力捏碎了队牌。
——tbc——
